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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佳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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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佳黎,女,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1987年考入西安美术学院。1991年毕业留校,在国画系任 教至今。作品多次参加全国美展。“梦里家乡披绿装”于第十届全国美展获奖;入选韩国四城市巡展并被中国美术馆收藏;...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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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 色不异空--延佳黎画作初读 作者:王鲁湘

    读延佳黎的画,有很异样的感觉,不是题材,而是她言说的方式。老实说,我首先想起的,并不是中国某位古代或当代画家,而是一位杰出的乌克兰女性。

  熟悉前苏联美术的人恐怕都不会忘记雅勃隆斯卡娅这个名字,他在1949年创作的油画《粮食》和1950年创作的《春》,在50年代的中国人民中曾引发强烈的艺术共鸣。但延佳黎让我想起雅勃隆斯卡娅的,却非是后者青年时期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创作,也不是她中年时期的“严肃风格”和“装饰风格”,而是她晚年的“印象主义风格”的作品。朴实的画风,沉着的色彩,明确的笔触,用色点、色束在画面上交织融合成带有梦幻特征的光雾,使物体的轮廓线变得不那么明确,同时物体上也有色彩的光在跳跃和闪烁。这就是雅勃隆斯卡娅晚年作品给人的大体印象。她不在斤斤计较并拘泥于物象的细部,而是用点线和光影来代替,使整体和场景更浑然一气,让观者相信,在那些朦胧含蓄的地方,通过隐藏和模糊,通过强化笔触语言,反而呈现了物象与景致更多的生动性和真实性。通过对言说本身的强调和这种言说本身所具有的苍古音质,雅勃隆斯卡娅把我们带入只有东方艺术才有的“虚空粉碎”的境界。确实,雅勃隆斯卡娅晚年这种印象主义画风的出现,固然与她对印象派大师毕沙罗的借鉴有关,但更重要的是,她从80年代开始,对中国文化,中国哲学,中国艺术产生浓厚的兴趣。她的印象主义风格的油画,同黄宾虹晚年之作好有一比,充满着中国文人画的气质和笔墨韵致。

  我不知道延佳黎是否熟悉雅勃隆斯卡娅,或者是否曾受过后者的影响,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遵循同一的艺术理念,向唯一的并且可以随时请教的老师自然学习,爱自然,并在自然中感受喜悦。雅勃隆斯卡娅70年代到欧洲旅游,看到毕沙罗、弗兰切斯科、马萨乔等画家的作品,为他们那种真挚的、纯粹的、因而是崇高的艺术情操所感动,不,是震动,因为她觉得相比之下,她以及许多前苏联画家的创作,简直是自我陶醉的矫揉造作。她力图摆脱这种状态,而摆脱的唯一方法和途径,就是让自己沉醉于大自然。延佳黎也是这样,他对自然的沉醉以及在这沉醉中所达致的朴素的静穆,在通过她的画面呈现出来。她所画的对象,是她出生、成长的那片古流厚土,土地上的老树古宅,土地上的草根百姓,还有他们供奉的菩萨。这片古流厚土叫陕北,这个地域我恰巧也比较熟悉,二十多年里曾多次去哪里拍摄电视片。我震惊于延佳黎对这片古流厚土的视觉经验与我的视觉经验的惊人相似。许多过去的摄影作品、油画作品和以长安画派为代表的水墨作品,在表现陕北黄土高坡的时候,都喜欢阴阳对立的低调子,沟壑与塬莽,一阴与一阳,反差强烈,对人的视觉冲击也大,这些表现陕北的艺术作品集合成一个经磨历劫的男人的形象,当然,是这群以男性为主体的艺术家们集体无意识的审美投射与移情。但我虽身为男人,在感受这样一种坚忍的男性意象的同时,也曾无数次地在正午的阳光下站在塬上眺望黄土高坡一直延向天际的无数道柔美的丰腴的曲线,看到静卧于光雾之下似轻纱薄披的胴体所呈现出来的安逸曼妙,没有明显的阴阳对立,是一幅幅抒情的高调图片。这种更像女性也更像梦境(白日梦境)的印象,今天,我终于从延佳黎的水墨作品中看到了,比我的印象更纯粹,更极致,真是如梦如幻啊! 不由得又想起毕沙罗的话。他告诫年轻的画家:“只有正确的明暗层次和细腻的色彩笔触,才会产生好的素描。在一个团块中,最大的困难不是纤毫毕露地画出轮廓,而是要画出内在的本质和事物的主要特征,并用一切方法把它传达出来,不能过多考虑技巧。”在我看来,延佳黎的画,就是在宣纸上实践毕沙罗的主张。

  “正确的明暗层次”,这是延佳黎作品在表达她的感觉时首先要处理好的。她的画,无论山水、人物、花卉,没有明显的由亮到暗的几度阶级,而是浑然一气消融于一个灰濛濛 的淡雅调性中:天空、土岭、河流、树木、牲畜、屋瓦、房柱、树干、树叶,谁也不比谁更明或更暗,没有谁在阳光下独享灿烂明媚,也没有谁在阴影中故弄幽潜神秘。她所画的庭院和人物也是如此。庭中树木与庭中屋宇,没有谁比谁更彰显,当然也没有谁比谁更遮蔽,万物都在空气中晃漾,不那么定型,不那么明确,说不清它们是正在生成中呢?还是正在寂灭中?总之,相应于佛家所说的“成、住、坏、空”四个阶段,延佳黎作品中的物象既没有“住”也未到“空”,但在“成”与“坏”二者间,不好说。也有点像老子所言之“恍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精。”延佳黎的这种造型意识,有点受中国古代佛造像的影响,看似没有明暗层次的脸和五官,却有无限的过度,无穷的层次,微妙难言。她的一系列佛菩萨画像,可以说是完全吃透了中国古代佛造像的精髓而洞澈了悟到所谓“镜花水月”的无上妙境,在一团光雾笼罩下,色墨浑融出的无限层次隐隐地浸润在宣纸这一介质上。我不由叹息,这是一个感觉细腻到含冰化雪境界的女人才可能涵泳的感官游戏和笔墨游戏。没有几个艺术家能够进入到这个“镜花水月”的境界,而延佳黎居然在美术界主流视野之外,以其曼妙的“凌波微步”似的笔墨轻功,飘然踏进这一境界,且了无痕迹,实在是匪夷所思。

  就这种明暗层次的无限性和色彩笔触的细腻性而言,毕沙罗和雅勃隆斯卡娅确实应该羡慕延佳黎。因为后者不但生活在一个有着拈花微笑禅意世界的国度,其先人亦创造出许多镜花水月的艺术佳作而足资楷模,而且,我认为尤其重要的是,她用宣纸和中国色墨作画,绘画的材质和工具可以支撑她的感觉游戏并将其对象化和物化为笔墨游戏,二者相与生发,而终于成就出“镜花水月”。确实,我们也羡慕毕沙罗和雅勃隆斯卡娅的油画,在他们笔下的物体上,有“色彩的光在跳跃和闪烁”,但是,延佳黎的水墨,会带我们走进一个透明的无障碍世界,我们的视线,我们的触觉,我们的身体,我们的意念,会跟着她穿越,就像穿行于沙漠上的海市蜃楼,遇之匪深,即之愈稀。这是典型的东方禅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不异色,色不异空。

                                                                                         2011年5月于金华南城